“我都说了我没有!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可没有骗过你什么啊……为什么?”
范蕊为何会对着面前的红砖墙壁说那些话?我准备想将手中的便签贴归还给她,但是见她如此失魂的样子,我退却了。当我转身要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时,范蕊却刷地一个回头,此时我看见她那一脸残褪的妆容,眼线液与双目间滑下的泪水融为一体滑落到将要掉落的粉末上,在不停闪烁着幽暗光线的路灯下更显得憔悴而恐怖。她见到我的时候,本是神情空洞的她,却忽然咧开嘴毫无形象地大笑了起来:“什么嘛,原来你在的啊?来了也不告诉我,真是的!”
没等我辩解,她已经向我重重地扑了过来,双臂紧紧搂着我的脖子。闻到她身上那阵夹杂了汗液香水定妆粉底以及酒精香烟的恶心味道,我看来她似乎是喝高了,没想到她狼狈起来会是这副鬼样,不知把她看做女神的那些**丝们亲眼目睹这场景还说她是女神不?只是不解,可以肯定她说的那些话绝对不是跟我说的,她必定是认错了人。我奋力想推开她,她没有放开的打算,反而越加搂紧了我的脖子,透不过气的我近乎要窒息。
“你这是想躲开我的意思吗?我这么可怕吗?难道你真的忘记小时候我们小时候的誓言了吗?”
她不停在我耳边碎碎念着,就是怎样都不松手。不过,她说这话,别告诉我,这是跟哥哥说的就好。心想哥哥这人渣,不会又惹什么了吧?真是,人瞎了都这么不老实。这么说来她难道跟哥哥也是很小时候就认识?反正怎样也好,我是对她没印象就是。不过没想到,接下来的话,会让我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那时候我曾一直把你当成男孩子,当时你也不告诉窝我你是女生的身份,的确,我是直到三年前我们重新会面的时候,我才得知你是女生,可是……可是,其实我所立下的要当你新娘的誓言,我不敢跟你坦白,好怕坦白后再也不能跟你亲近,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被误会下去,誓言,是真的!”
听到这里,我瞬间呆了。这这这……这难道是对女生的告白?原来范蕊她,有这个喜好?我本来觉得那该是一个玩笑,仔细想一下,她那本便签贴上写的东西。是的,我看完了她的便签贴,上面写的东西乱糟糟的,并且字体极丑,不过整合起来,那该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无法表达的心理活动。她刚刚所说的一切,在便签贴上,都有类似的关键字。
“一天都是那个混蛋!如果你们不认识,你就不会爱上他了,我也不会继续跟他传那种毫无意义的交往绯闻了……对了!让那家伙消失,不就好?”
我不禁一惊,她所说的“他”,才是哥哥吧!原来她想杀了我的哥哥吗?啧,我吃什么惊?如果他死掉,我应该很高兴才是。如果那家伙死了,那小雪,不就会对那家伙死心了吗?对,我跟范蕊的想法,真的很相似,所以我没资格嘲笑她喜欢女生,更没资格嘲笑她把错误都归于别人,毕竟我也一样。
正想着,范蕊突然将死搂着我脖子的胳膊松开,惊讶地注视着站在她面前的我,看来似乎是酒醒了。她顿了片刻,支吾着:“什……什么?你……你是……啊啊啊!”
随即她猛地往我的双肩一推,这时我注意到,我所在的位置其实是常传言闹灵异事件的档案馆的顶楼,背后,便是档案馆外的那片水泥地。可惜就算注意到,我的双腿也已经悬空,身体无法控制地往下坠落。刹那间脑瓜里头空白一片,档案馆的顶楼是第四层,那个高度坠落至一楼的水泥地,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想象。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水泥地上,奇怪的是身上一处损伤都没有,就是脖子有点痛。我坐起来,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如同梦境。要是梦境,那么我为何躺在档案馆前的水泥地上?如果不是梦境,我这么摔水泥地上,不死也伤吧。还有就是,我为何会大晚上来这鬼地方?这个时间我该在宿舍睡觉才是。
在我疑惑之际,一滴滴带着温热的液体落到我的大腿上,仰头一看,有东西挂在档案馆外围那个破旧支架的一根打纵的木棍上。闪着微弱灯光的路灯令我清楚地看见,挂着的,是一个穿着长裙的长发女人。木棍贯穿了女人的小腹,鲜血将她的衣服渲染成一片红,轻盈的雪纺长裙瞬间变得有厚重感,像从前遇过的那个红衣女穿着的毛呢大衣一样。
女人的眼睛是睁开着的,直视着前方,我仰头的时候正好与她的双眸对视上。对视一刻,我仿佛看见她的嘴角浮起微笑,似是对自己小腹被贯穿丝毫没感到疼痛,也似是想对我传达些什么。带着温热的鲜血继续一滴一滴落到我的脸上,惊魄未定的我慌地站起来,转身便疯了一般往宿舍楼狂奔。
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都已经处于睡死状态。我轻手轻脚将门掩上,走进浴间打开浴间里头的灯,橘黄色的灯光使我一下子安心了许多。只可惜安心的感觉并不长久,当我要打开水龙头冲洗范蕊留在我身上的血迹时,哗哗落下的该是透明无暇的清水,此时落下的,却是带有一阵浓浓铁锈味的水,橘红色的光线令本来就泛红的锈水色泽加深了不少,看起来似一股清洗过鲜血的污水从水龙头里涌出。我将水龙头猛地一扭,水声停止了。看着浴间里头一摊腥臭味的锈红水,以及残留在水龙头上往地面落下发出如同时钟秒针转动那般有节奏感响声的锈水滴,我只得失望地关上灯,走进宿舍。
身上那阵还未散去的腥味使我没躺下几分钟便再次从床上爬起来,端起茶水柜上自己的水杯往走廊尽头的饮水机跑了过去。这才发现,饮水机根本没水。我将憋在咽喉里那口气一吐,不相信整栋宿舍楼就没有干净的水,就往通往楼下的楼梯走去了。
那个人是小雪吗?这个时间还出来倒水,真是有些许意外。到楼下饮水机的时候,就看见站在饮水机前发呆的小雪,倒在她水杯里头的水溢出了不少。我上前拍了她的肩膀提醒她,后来待她离开后,我疯狂地打开饮水机的冷水口冲洗着从范蕊的尸体落到自己身上的血迹。同时突然间有东西从我的短裤口袋里掉落,我低头,是范蕊的便签贴。顿时我背脊不禁一凉,猛然间反应过来,便抬起头推开面前的窗户,原来小雪刚刚发呆,是因为看见窗外挂在档案馆顶楼的范蕊,夜间的风拂起她沉重的长裙摆,从这看来,就如同一张飘逸的红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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